解读毛泽东

 

如果毛泽东晚年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

家,对每个人都是重要的。

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封疆大吏。

因为家,是避风的港湾,在“家”里,你可以放松,你可以不必“正人君子”,你可以穿背心着短裤拖拖鞋;在“家”里,都可以指天说地,你可以桑槐乱评……

家,是温馨的代名词。

我们都有一个家,这个家可能贫寒,可能风雨难蔽,也可能富有。

因为有了家,所以能以平静的心对待周边物事,以慈爱的心关爱父母亲朋。在家里,我们既为人子又为人父人母,我们有责任关切身边亲人的喜怒哀乐,我们有时间把脉亲情的起伏消长。一句话,我们与亲人和亲友们一起同欢乐、共患难!

家庭问题学者在研究“家庭行为”时,总是不忘对其作出生物因素的解释,这实在是大有道理的。由于本文的篇幅所限,不可能展开“生物因素”的话题,但有一点,其实一句话也说得清楚:所有的灵长类动物,都希望能在“家”中获得安宁。

(二)

但是,这样的一个可以“获得安宁”的家,毛主席他老人家有过吗?

回答是否定的。

而且,还不止于以他为“家长”的家,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的“家”就缺少了这种可以“获得安宁”的因子。他是在与父亲冲突后走出韶山,一去不回的。

后来,他成了丈夫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成了“家长”了,……再后来,再后来,他又失去了,失去了第一任妻子杨(不算罗氏),失去了第二任妻子贺。最终得到了,但得到的是后半辈子不愉快的“政治夫妻”。

并行着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的大儿子,也是他的骄傲,毛岸英身死异国,血洒疆场;他的二儿子毛岸青因为当年自己作为父亲的缺失,留下了终生的脑残;他的三儿子毛岸龙至今生死未明,不知流落何方……

作为父亲,在漫漫的长夜,这能不是内心里痛楚的渊薮?

(三)

好在,他还有女儿,一个是贺子珍的,一个是江青的。前者叫李敏,后者叫李讷。

李敏12岁从苏联回国时,是个带着异国情趣的漂亮的小姑娘,洋味儿十足,毛泽东对她充满爱意,经常请一些领导人到家里来,向大家炫耀他的洋宝贝。毛泽东的那一份做父亲的快乐啊——那是1949年前后;

生于1940年的李讷,更是毛泽东的掌上明珠,我们看看她在1954年给父亲写的那封信,让我们与老人家一起来感受一下做父亲的那种特有的幸福与慈爱吧:

亲爱的爸爸:你在睡觉吗?一定睡得很香吧?

你 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突然要写信给你。事情是这样的,在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想给你送礼,一块手绢还没有绣成,你的生日就过去了,而且也绣得很不好,于是,我 就没有送。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气,你是我的好爸爸,对吗?这次妈妈的生日就要到了,就趁此补补吧,我送的东西也许你不喜欢,但这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虽 小,但表示我的心意:我愿我最亲的小爸爸永远年轻、慈祥、乐观,你教导我怎样生活、怎样去做人,我爱你呀!小爸爸,我愿你永远活着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吻你!

热烈爱着你的女儿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中国凯歌行进的时候,发生在新中国最好的年月。

这段时间里,虽然岸英血洒朝鲜,但毛泽东毕竟还有李敏、李讷,还有认养的干女儿思齐,还有思齐的妹妹邵华,这还是一个家庭,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家庭。

这个时候的毛泽东,与我们所有新中国的公民一样,对未来都充满了信心,人民共和国像一个大家庭,正在建设中,正在富强中……

(四)

但是,毛泽东毕竟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公民。

正 像他当年从韶山走出,号召“舍小家,为大家”一样,在新中国建立后,毛泽东因为工作的繁忙,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注重他的那个小家——作为一个有着几亿人口 的大“家庭”,由于制度建设的滞后,他事实上成了一个大家长。而这个大“家”的管理,很多情况下,不是靠温馨而是靠制度,甚至严厉的法律。

这样,这个同样是“家长”的男人更多的情况下,走向了制度与法律,而丢下了温情与关爱。

这样,他的周边,就更多的是工作的同志、下级;他面对的就不再只是亲人面孔,还可能有对大“家”建设实施破坏的敌人。

慢慢地,我们看到的是,真正原来属于他的那个家,离他越来越远——

李敏见不着他了;

李讷也见不着他了;

唯一健在的二儿子岸青、邵华也见不着他了;

毛泽东没有抱过孙子;

毛泽东没有抱过外孙子外孙女;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严重的缺憾啊!

(五)

毛 泽东曾对贺子珍说过,我这个人平时不爱落泪,只有三种情况下流过眼泪:一是听不得穷苦老百姓的哭声;二是身边的工作人员离开;三是你的一次负伤。这些话是 当了贺说的,真真假假,无由考证。但他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的回忆,倒是说得很真切:在路上,一位因女儿生命垂危而失声痛哭的农妇的哭声,让毛泽东泪流满 面。

其实,毛泽东的情感腺是很丰富的。但是,后来,毛泽东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农妇了,虽然类似的苦难还在天天发生。

毛泽东被他周边的人围住了,工作,政权,还有革命;美帝、苏修,还有亚非拉。

都是大事。

大事就得大处理,大事就来不得“请客吃饭,做文章,绘画绣花”,来不得“雅致”,来不得“温良恭俭让”。由此毛泽东说:“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这种“行动”让一切温情走开,包括亲人的探望和关爱。

当李敏和李讷要见父亲都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时,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是不可以发生呢?

当老人家自己的家庭都不复存在了的时候,天下革命风暴之中,哪里还有安定的绿洲,哪里还有温馨的港湾呢?

回过头我们再来看一看老人家的那个“家”:没有了女儿——两个女儿都因“运动”的原因精神上出了点问题了;没有了儿子——儿子的现状让他痛苦得比没有儿子更叫人揪心;没有了妻子——妻子的“革命性”更见疯狂,更见猛武!这,还是家吗?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毛泽东已就不住“家”里了,他经常住在旅店里,住在专列上,住在各层各级的党政领导包围着的汇报圈子里。

在北京,他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家,但已不在五十年代种着花养着草的丰泽园了,不在那个经常接待老家韶山来的亲戚朋友的菊香书屋了,他舍弃了那个家,搬来了“游泳池”。这一个形式上的变化也许于毛泽东是无意的,但是,表明了他对于“家”这一概念的彻底放弃。

没有了家的毛泽东身边只有工作人员;

只有工作人员的毛泽东就没有家的归属,在角色自认上,他就是一个公职人员,一个连原子弹都不怕的“毛主席”;一个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帝修反、与天下一切牛鬼蛇神斗的战士。

(六)

如果,如果,毛主席当时有一个家,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一个有妻子、儿子、女儿;一个有孙子、孙女、外甥子、外甥女的家,毛泽东会不会更具备幸福感一些呢?

当这种幸福感每天都在温暖着他,让他不太疲惫、不太焦虑,更看重关怀与爱心的时候,中国的有些故事,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呢?

1958年初,李讷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做手术。由于李讷小时候打针时,一个针头不幸掉在肉里没有拔出来,这次既然动手术,也就两个手术一起做了。毛泽东为此很操心,时时关心着女儿的手术。2月3日,毛泽东给女儿写了一封长信,还抄了古诗鼓励她。最后,毛泽东逗着女儿写道:“知道吗?你大概十天后准备去广东,过春节。愿意吧,到那里休养十几天,又陪伴妈妈。亲你,祝贺你胜利,我的娃! 爸爸。”

多么慈爱的父亲啊。

这一天,毛泽东一共批了三份文件,用语都很简洁、和谐。即使像对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杨勇的《关于志愿军撤出朝鲜报告》,毛泽东的批语也是如此:“退彭德怀同志。此件看过。”而对化工部的报告,毛泽东更像一个亲切的大哥:“退总理。可以印发,要署部长姓名……”

毛泽东身边人物之张玉凤

张玉凤,守住了毛泽东晚年多少秘密

一直以来,对于张玉凤,有着很多的文字追踪于她。有党史研究的,有纪实报告的,还有民间演绎天上地下信口开河的文字。对于后者,张玉凤沉默了太多不该承担的附会。在本博主心里,张玉凤的善良、付出、守纪,是值得我们报以极大尊敬的一个人。

有关她最简单的介绍文字是这样的:张玉凤,女,1944年1月27日出生,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1962-1970年在毛泽东乘坐的专列上工作,1970-1976年为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1974-1976年任毛泽东的机要秘书。

1976年后张玉凤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虽然是人们关注的话题之一,但是,已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张玉凤走近毛泽东、守护毛泽东,到最终送走毛泽东,她一直是一个最知情毛泽东的人。1962年至1970年,从“七千人大会”后到中共九届二中全会(庐山会议),这中间经历了很多的重大历史事件,其中最主要的是,像毛泽东与刘少奇的冲突、发动文化大革命、与林彪的冲突等等;这个时候的张玉凤,还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作为毛泽东专列上的服务员,她一定看到过很多很多。1970年到1974年,她作为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不是走近而是走进了中南海,就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了。她看到了“后台”的林彪事件发生全过程,感受过毛泽东因此遭受重创的一切,也见证了毛泽东随后处理此事所付出的全部努力。而1974年至1976年9月9日 毛泽东临终,张玉凤已经是毛泽东的机要秘书了。这期间,中国政治经历了邓小平复出、四届人大召开、江青集团力量坐大和式微、毛远新出任毛与政治局的联络 员、周恩来病重、所谓的“反击右倾翻案风”、总理人选安排、大量受屈干部的政策落实、军队干部对调、再次扳倒邓小平、天安门追悼周恩来活动、唐山大地震、 毛泽东去世、毛去世后各派力量的角力、粉碎“四人帮”等等重大事件。

作为机要秘书,张玉凤想不看到什么都难。更何况,毛泽东晚年,他离不开张玉风,毕竟,从1962年 起,这位如花年龄的女性就在毛泽东的专列上服务了。可以说,毛泽东想到什么,张玉凤就能敏感地知道一二。毛泽东晚年发音不清楚,但只要他动动嘴巴,发出哪 怕几个不连贯的音节,张玉凤基本上就能解读出来。曾经发生过毛泽东与张玉凤冲突后,毛泽东将张玉凤驱逐出去的事。但张玉凤可以走,毛泽东却离不开她,没有 多长时间,毛泽东先自认输了,让汪东兴尽快将张玉凤找回来,并说下了很动情的话: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脾气是有的,难道你的脾气比我还大?也还真是张飞的后 代呀!

不 能说因为张玉凤对毛泽东的了解太深就真敢与毛泽东叫板对撞,但话又说回来了,毛泽东的晚年脾气大不同于身体健康时期,实在是不大好侍候的。张玉凤能一直随 身于左右,帮毛处理好一些别人未见得能代替她处理得好的事——这也是中央为什么做出让张玉凤任毛泽东“机要秘书”的重大安排及其理由。

机要秘书是做什么的呢?简单言之,就是毛泽东有关的“机密”、“要件”的转递、落实、存档。

在 毛泽东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张玉凤成了各派关注的对象,连江青这种什么人都看不起的角色,也不得不小心地求助于张玉凤,尽量地巴结“小张”,包括用一些女人 之间的小恩惠小手段。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但由此可以见出张玉凤在当时政治格局中的份量。本博主曾写过一篇《毛远新“贪污”过毛泽东的谈话吗》,结论是不曾 有过“误传圣旨”的过错,这中间就有着张玉凤的工作勤恳敬业等因由,因为是她对毛泽东任何谈话语音和文字文本的执着追索,没有给他人留下其他发挥的空间。

张玉凤没有主动做过影响毛泽东决策的任何“进言”,这是一种操守。她所做过的一件让她后来还感到害怕的事就是在长沙“批走后门”事件的代毛圈阅。其它,张玉凤守住了本色,经受了时间的考验。

但 不参与,并不代表不知情。有关中国为什么发生文化大革命、刘少奇之死留下的蹊跷、毛泽东在滴水洞给江青的信之有无、林彪事件、中央政治局的人事安排、王洪 文的升迁沉浮、康生其人及其状告江青、毛泽东眼里的邓小平、毛泽东与江青的关系、毛远新在毛泽东的住室里谈话的全部、毛泽东为什么选择华国锋的政治和战略 考量、毛泽东为什么不参加周恩来的追悼会、天安门悼周时毛泽东在病室里的所有情形等等等等。

毛 泽东去世后,当时中南海的大管家,也是粉碎“四人帮”后迅速成为“五大领袖”的汪东兴曾找张玉凤索要过很多东西。而此前,江青也在一直打着毛泽东晚年谈话 记录的主意。在江青向张玉凤索取保险柜钥匙时,张玉凤却说:“主席留下的一切,都是党和国家的财富,若要清理必须经华主席批准”。张玉凤坚持自己的职守, 做了她的力量和能力范围里能做的一些事情,对历史档案有了一定的担当。因为张玉凤是毛泽东生命最后两年里的机要秘书,她处理和见证了当时最核心的机密档 案。在粉碎“四人帮”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对毛泽东为什么不参加他几十年的老战友周恩来的追悼会一直有着深重的怀疑。海外报刊就此事更有多样的解读。 而且这种解读也被中央文献出版的《周恩来年谱》、《周恩来传》、《毛泽东传》的写作者之一、原中央文献研究室室务委员、周恩来生平研究小组组长高文谦所证 实确有其事。比如说毛泽东对于天安门百万群众自发地悼念周总恩来一事,毛泽东在送达的《动态》上的批示就是“假悼念,真复辟”六个字。而且毛泽东也真的没 有参加追悼会。据传,毛泽东在1976年1月12日还讲过不参加的理由:“为什么我要参加总理的追悼会?我还有不参加的权力嘛!(略)”对此情况,当时的 中央有关部门请张玉凤这个历史见证人出来写文章作一些解释,以证明毛泽东确实是病重不能走动了,因之没有去参加周的追悼会。

张 玉凤这样做了。她写了毛泽东当时患严重疾病的情况,证明毛泽东的腿当时确实“走不动”了,因而只在送审的有关周恩来追悼会参与人员的报告上“画了一个 圈”。但是,我们从张玉凤的文字里,还是可以看出她对毛泽东没有出席周总理追悼会的“看法”与情绪。虽然她的文字已经十分委婉了:

这个圈,“在人民心目中,它实在是弱了,太弱了!……这一笔怎么能表达得了对与自己风雨同舟几十年的战友的离别之情呢!”

按照“机要秘书”的身份,也许,张玉凤已经说得太多。

但 是,今天的张玉凤已不是“机要秘书”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人员。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口如瓶,不曾乱说乱写过什么。也许,她会让我们很多热切地希望得 到中共秘史的人失望,但我们没有理由责怪她,她也不容易,而且,她能有这一份不投机、不炒自己、不揭秘史以获私利的操守,就是值得尊敬的。

这些年来,有关张玉凤的说道,一些不负责任的纪实报告之类的文字,在她的身上泼了很多脏水。有的不良文人倾其想象之力,构思了一个又一个张玉凤与毛泽东的故事……不知道这些恶语是如何地伤害过这位14年里一直在为共和国最高领导人服务的工作人员的。但是,张玉凤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岁月后,如今的生活想来应该归为平静。希望本博的文章不会叨扰张玉凤——这个中国当代史可能时时会提及的、曾经以她的质朴和忘我的劳动为苦涩岁月里的我们照顾过领袖的普通劳动者。

毛泽东也要让三分

在毛泽东生命最后的几年时光中,年纪轻轻的张玉凤一直伴其左右。毛泽东晚年,一直饱受疾病缠绕,在生活上,他已经力不从心,与名义上的夫人江青也已经没有感情上的联系,两人之间更多的只是政治伙伴关系;而与此同时,江青、张春桥等文革派气焰正凶,腥风血雨地开展着一场权力斗争。从一些后来的回忆录中可以看出,这个时期的毛泽东深感孤独,他需要身边有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而这个人必须能带来温暖、值得信任。张玉凤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毛泽东的身边。

张玉凤:毛泽东也要让三分(组图)

毛泽东与张玉凤在书房

张玉凤曾是毛泽东专列的列车服务员,她正式调进中南海,是在1970年7月。一个上午,她正在清扫车厢,列车长通知她去一趟中南海,她来不及梳洗打扮就跟着走了。当小车拐进警卫森严的“深宫禁院”时,张玉凤确实没想到自己将伴随着中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那位老人,度过其生命的风烛残年。

这个时候的毛泽东,已经不再是人们心目中“红光满面”的形象。他实际上头发已花,面容也苍白憔悴。每到入冬或开春,总免不了生病,而且得的都是老年人容易染上的严重疾病。1971年初,毛泽东因感冒引起支气管发炎,昼夜咳嗽。他固执己见,不相信吃药,不遵医嘱,照样吸烟,生活作息全无规律,结果转成大叶性肺炎。由于不停地咳以至无法卧床,只能日夜坐在沙发上打盹。而这时在他身旁伺候的人就是张玉凤。她没学过医,也没受过正规的护理训练,只好一边干一边学,直到毛泽东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中,毛泽东慢慢感觉到了只有亲人才能带来的温暖和安心。

张玉凤做起事来特别细心认真,这也是毛泽东后来放心地把很多机要事务交给她打理的主要原因。有一件小事便可以说明。据毛泽东身边的护士孟锦云回忆,1975年夏天,在自己来到毛泽东身边四个月后,一直对她很热情的毛泽东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小孟几次想同他说话,毛泽东都不愿理睬,显得心烦意乱。经细心的张玉凤问询后才知道,原来是毛泽东被小孟吓到了。毛泽东房间里特别静,而小孟进房间时却总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常把这个80多岁的体弱老人吓一大跳。张玉凤告诉小孟,以后进房间时先给他点声音,比如咳嗽一声,或出点儿粗气。这样老人好有个思想准备,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张玉凤:毛泽东也要让三分(组图)

张玉凤在书房照顾毛泽东

毛泽东也要让她三分

晚年的张玉凤是一位慈祥而和善的老人,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拒绝与人们合影,很耐心,而且总是笑意盈盈,还跟大家一样兴致很好地在快门按下的刹那喊一声“茄子”。但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因为脾气耿直倔强,曾被毛泽东称为“张飞的后代”,她甚至还曾当面顶撞过毛泽东。

有一次毛泽东有客人来,而那一天张玉凤正好不大高兴,对客人有些轻慢。事后,毛泽东批评张玉凤态度不好。张玉凤却二话没说就收拾包裹就回了家。最终还是毛泽东妥协了。张玉凤又回到了中南海。事后毛泽东给了这位不肯认错的工作人员一句评语:“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这样一个“张飞的后代”,敢说敢为,连毛泽东也要让她三分。据孟锦云回忆,一天她来接张玉凤的班,刚走到主席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吵嚷的声音:“你给我滚!”小孟听出主席的声音显得又高又细,是竭尽全力发出来的。而张玉凤竟也激动地回应主席说:“滚就滚,谁不让我走谁是狗!”最终张玉凤并没有走,而毛主席后来也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小孟听说,毛主席还把张玉凤骂他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记了下来。一个高高在上的老人,一辈子没低过头,却对这样一个普通的生活秘书无可奈何,可以想见,这时的毛泽东对张玉凤已经有了一种深厚的依赖和感情。

取代江青的“家人”地位

张玉凤:毛泽东也要让三分(组图)

现在已经退休的张玉凤

晚年时期的毛泽东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他也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包括任性、爱发脾气。那时的毛泽东与夫人江青早已分居,天天出现在毛泽东眼前的张玉凤就成了这位老人全部的感情寄托。而张玉凤对于毛泽东与江青来说便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第一夫人”江青对张玉凤的“巴结”和“献殷勤”,在中国后来公开的“四人帮罪行”材料里也可窥见一斑。

据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江青总是有空就找张玉凤聊天、照相、吃饭以及打电话,还常送她一些真丝布料等礼物。张玉凤有时见毛泽东不同意见江青,就会问他说:“你干什么老不见人家啊,人家老太太怪可怜的。”毛泽东就回答说:“你就见她可怜了,你还没见到她可恨的时候呢!”有一次,张玉凤故意穿上江青送给她的衣裙,站到毛泽东的面前问:“您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毛泽东连说:“好看,好看,谁给你的?”“告诉你吧,这是江青同志送给我的,我特意穿给你看看。”毛泽东闻言便马上把脸一沉:“快去脱下来,一点都不好。以后不要要她的东西!”

那时,江青想要见毛泽东一面十分困难,而毛泽东的房间只有两个人可以随便出入,那就是张玉凤和护士孟锦云。不管是谁,上至政治局常委,下至毛泽东的亲友,无论是国策大计,还是私人访问,都必须经过张玉凤的通报之后,方能决定见与不见。甚至连毛泽东用的餐,都是放在客厅后,由张玉凤拿进去。因此江青为了接近毛泽东,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和本性去“讨好”张玉凤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对于毛泽东来说,他与江青已无夫妻之情,或许张玉凤在他的心里早已取代了江青那种“家人”的地位,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最初那份美好的情感,多多少少地投射在了张玉凤的身上。

毛泽东信任的机要秘书

张玉凤:毛泽东也要让三分(组图)

张玉凤近照

在与毛泽东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张玉凤的角色慢慢由生活秘书过渡成机要秘书,身体孱弱的毛泽东,其晚年在纷繁芜杂的政治环境中愈发有心无力,他不愿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张玉凤,而他也只愿意信任张玉凤。张玉凤甚至掌管着毛泽东私人保险柜的钥匙,而这也让她成为了夺权派眼里的“无价之宝”。在毛泽东的私人保险柜里,有毛泽东的存折支票,还有一批党和国家的特级绝密文件,其中不乏许多高级干部写给毛泽东的检讨书、认罪书、告密信等,这些无疑标注着许多高层领导人的人格和品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这一部分人的生死簿。谁都知道,这批材料对党十分重要,掌握了这批文件就等于变相控制了党政军大权。

首先闹事的是江青,她非常清楚,保险柜里有两样能遗祸于己的材料:一是1976年她写的不搞‘四人帮’的检讨,二是康生临死时告发她是国民党特务的谈话记录。江青以主席夫人的名义,提出要清理主席的私人财产。不料,在江青向张玉凤索取保险柜钥匙时,张玉凤却说:“主席留下的一切,都是党和国家的财富,若要清理必须经华主席批准”。这让江青大为光火。随后张玉凤如实地向华国锋汇报了情况,说明了这批文件的重要性,引起了华国锋的高度重视,使得江青的算盘落空。可以说,作为毛泽东晚年最信赖和依靠的人,识大体、顾大局的张玉凤对形势的发展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如今的张玉凤已年逾花甲,但保养得很好,肤色白皙,短发修齐,鬓角略有白丝,说起话来谦和而又大气,语调毫无做作。这样一位淡然的老人,却曾经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岁月都奉献给了毛泽东,她是毛泽东晚年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像是一根拐杖,支撑着毛泽东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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